红色中国简史【五】漫漫长征路（上）
老蛮
在这里，我必须再强调一次：从 1927 年蒋介石发动清党行动开始，中国历史就已经完全脱离了苏俄的“十月革命”模式，开始了完全属于自己的进程。蒋介石回归了军阀模式，他建立的南京国民政府事实上就是稍微大一号的北洋政府，对于庞大的社会底层，蒋介石并没有充分动员的能力。全国四亿人口，蒋介石能动员起来千把万人已经是南京国民政府管理能力的极限了。而在共产党这边则毅然发起了持续的武装起义，其中绝大多数的武装起义都在极短时间内陷入失败，唯有毛泽东在秋收起义之后辗转到达井冈山地区，通过发起土地改革没收地主土地进行重新分配实现了对于基层农民的全民动员，并完全掌控了广大的农民阶层的全部人力物力财力。这套模式也跟苏俄的“十月革命”模式没有一毛钱关系，也就是说，从这个时候开始，对于中国的革命运动，国共两党之间的武装对抗苏联事实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经验当然也谈不上进行远程遥控指挥了。
然而，权力欲望爆棚的斯大林并不甘心就此在中国革命的事情上束手旁观，国民党他管不了，但是中国共产党吃他的用他的花他的，这些钱当然不能白出，斯大林无论如何都要拿回对中共的绝对领导权，为此牺牲掉中国共产党的全部武装力量乃至中国共产党人全部死光也在所不惜。注意，上面这些话，全都是白纸黑字直接记载在斯大林对共产国际远东局的命令里，连表面上的掩饰都没有。于是，从 1927 年之后苏联就成为了毛泽东人生中的搅屎棍，毛泽东每次稍微取得一点生存空间苏联就要在他背后猛踹一脚，没有任何一次例外。事实上在井冈山根据地刚刚站稳脚跟之后来自苏联夺权的压力就扑面而来，1929 年 2 月和 4 月中共中央在苏联共产国际远东局的明确要求下两次向井冈山红军发布命令，要求朱德和毛泽东交出军队离开井冈山回中央工作，对这种扯淡的命令朱德和毛泽东当然不会理睬，你不理睬是吧？于是苏联立刻向江西苏区空降了一位奇怪的人士刘安恭到江西苏区来夺权。刘安恭当时刚刚年满 30 岁，四川人，早年曾经和朱德一起在云南军阀杨森的部队里混过，算是同事关系，南昌起义时刘安恭是中共指挥部里的普通参谋军官之一，起义失败后，刘安恭逃去了苏联，在那里读了一年多军校，在苏联看来这就算是养熟了的自己人，把这样一个人送回中国去抢夺武装力量的指挥权这再好不过了。于是刘安恭带着苏联和中共中央的双重指示到达了江西苏区，直接就任军委书记和政治部主任并第一时间架空了毛泽东，把毛泽东从前委书记的位置上赶下来赶到福建南部去打了四个月的游击。这种远距离空降一个毛头孩子就可以直接抢走军队指挥权的搞法简直可以说是匪夷所思，于是江西红军在指挥上陷入了混乱，让刘安恭这种从没经历过磨练的小毛孩子掌权只会把红军往沟里带，这当然是不可容忍的。不过毛泽东和朱德有他们的土办法，1929 年 10 月份在刘安恭到达江西苏区半年之后他被送到广东境内负责指挥开拓广东苏区的重要作战任务，然后莫名其妙就陷入了国军的重重包围重伤而死，刘安恭死后红军的指挥体系依然混乱了一段时间，一直到 1929 年 12 月江西苏区召开“古田会议”，重新确立了毛泽东和朱德对于苏区红军的指挥权这才算是重新安定了局面。然而就这么粗糙的弄死有着苏联和中共中央双重光环加持的空降兵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恰恰相反，这只会让苏联和中共中央怒火中烧使用更加残酷的手段来夺取红军的领导权。
既然直接派空降兵不行那就从你江西苏区的内部来分裂你好了，江西苏区之下最大的分支是赣西南特委，1930 年 5 月，赣西南特委的两位领导李文林和段良弼到上海参加全国苏区大会，开完会回来就变成了中央在江西苏区的代言人，他们拒绝服从毛泽东和朱德的命令，停止执行土地改革运动并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肃反 AB 团运动，也就是在红军内部抓国民党特务，因为李段二人打着中央的旗号，这场肃反运动迅速的从赣西南地区扩展到整个江西苏区并进而发展到全国各地所有苏区，其后果极其恶劣，在这场肃反运动中被虐杀而死的人数一直缺乏精准的统计，后来经历过此事的红军老干部们出回忆录大家给出的估算大同小异：仅江西苏区红军内部就有超过 5000 人被错杀，而普通群众被错杀的更是在五万以上。当时江西苏区实际控制区的总人口只不过 100 万左右，结果因为自己人争权夺利就杀了五万多，而距离江西苏区不远的鄂豫皖苏区，刚从苏联回来的张国焘为了抢夺军权同样大开杀戒，杀的人也一点都不比江西苏区少，并且肃反运动中的杀人手段全都极其残忍，活埋、点天灯、剥皮、剐肉、倒吊放血无所不用其极，并强迫老百姓观看，有时候还强迫围观的老百姓动手，这么一套操作简直是匪夷所思，这么残杀一通下来就在苏区内部形成了浓烈的“红色恐怖”氛围，老百姓对于革命，也失去了同情。后来共产党长期被称为赤匪，让当时全国的老百姓闻之而色变也是这场大屠杀的直接后果，然而，这场以人命为草芥的肃反运动起因只不过是当时中共中央实际掌权的领袖李立三向毛泽东和朱德实施的报复罢了：你们敢动我派下去的一名空降兵，我就让你们用几万条人命来还。毛泽东和朱德在当时面对这样的乱局居然硬是没有还手之力，赣西南特委打着中央的旗号拉拢小团体打击异己在苏区各地残杀同志根本就不把毛朱二人放在眼里，局势发展到最恶劣的时候甚至还有风声要把毛朱二人也打成 AB 团特务当众残杀，按当时的情况发展下去甚至可能都不需要蒋介石发起围剿，共产党内部的自相屠杀就能把自己杀干净。
1930 年 10 月，蒋介石抓住了江西苏区内部一片大乱的机会发起了第一次围剿作战，这个时候的蒋介石对红军的武力值并不重视，派出的军队也就是江西省的地方驻军，大致上算是野鸡部队。围剿作战一开始打得还算顺利，处于混乱之中的红军连统一的指挥权都没有，黔西南特委的李文林和段良弼根本就不理睬毛朱二人的制定的反围剿策略，在战场上我行我素想走就走想撤就撤把友军坑得死去活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当然已经不能忍了，1930 年 12 月初，毛朱二人想尽办法诱捕了李文林，段良弼等人不愿意坐以待毙于是发起了“富田事变”，也就是带兵发起叛乱并公然喊出了“打倒毛泽东”的口号。眼看事情已经不可收拾了，结果后续的发展十分诡异，段良弼突然离开富田带着几个贴身警卫说要去上海向中共中央告状，这一行人就此失踪，再也没有出现。富田事变剩下的人没有了主心骨也没法再拿中共中央的指示出来跟毛朱二人对抗，于是事变被迅速镇压，包括李文林在内排长以上，凡是稍微带个官衔的统统都被毛朱杀了个干净，这是毛朱二人与苏联和中共中央的第二次权力斗争，代价极其惨重。在这场惨烈的权力斗争之中的任何一方都不能算是胜利者，苏联和中共中央在这件事之后暂时收了一下手，此时他们已经通过张国焘的手用大屠杀的手段抢下了鄂豫皖苏区的军权，也还需要消化，江西苏区的毛朱二人如此不好对付那么暂时放他们一把也不是不可以，并且，在中共中央内部从莫斯科中山大学留学归来、堪称根正苗红的王明在苏联爸爸的支持下刚刚把李立三斗下台，抢到了中央最高领导人的宝座也还需要时间培植亲信站稳脚跟。
毛朱二人趁着这个空档期迅速整顿红军，于 1930 年 12 月底击退了国军的野鸡部队赢得了第一次反围剿作战的胜利，江西苏区随后升级为中央苏区，名义上由中共中央直辖，不过暂时还是由毛泽东全面负责。各位，你们必须记住，以残酷的大屠杀作为内部权力斗争的手段自此之后就成为了中共高层政治的标准配置，在死亡边缘走了一遭的毛泽东将这一点牢牢的记在心里。1931 年四月，蒋介石发起了针对江西苏区的第二次围剿作战，此时的他还是没有很重视红军，因此他依然不舍得将手头的黄埔主力部队派过来打仗，因此第二次的主力军队依然是江西的野鸡军队还加上了一些安徽、江苏和浙江等地的野鸡部队，这种杂七杂八的地方军阀队伍成员全是老兵油子，并没有什么战斗意志，把他们强行调到一起相互之间缺乏配合，行动之间全是破绽，并且，在江西和福建南部这样的地区全是深山老林，国军没有机动能力，行动也只能跟红军一样靠两条腿走路。毛泽东和朱德对付这样的野鸡军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他们充分发挥内线作战的机动优势，抓住国军各军队之间的空隙集中有限兵力各个击破，在此过程中，红军的战斗力迅速提升。所以这件事看起来居然就好像是打游戏似的，蒋介石连续的派出一群又一群的小怪，每次都只提升一点点难度，而红军轻轻松松的打怪升级，在此过程中还不停的扩张地盘，所以蒋介石的第二次围剿作战于 1931 年 4 月初发起到 5 月初就失败了。这一次之后蒋介石终于开始正视对手，他马不停蹄在两个月后的 7月份就发起了第三次围剿作战，这一次他自任总司令亲自指挥亲自部署，将自己的五个主力师合计五万多人调到了前线，并且他还嫌人不够多于是将周边各省的地方野鸡军队十万多人也全都调了过来对中央苏区实施全面包围全面进攻。注意，我在第二集的时候讲述蒋介石的生平就曾经这么评价过蒋介石：他没有经历过系统的军事训练，成年后的职业履历也是以地下秘密工作为主，他严重缺乏军队正面作战的经验，在蒋介石的人生中只要他亲自指挥正面作战就一定会失败，没有任何例外。现在，就是验证这条结论的时刻。蒋介石的精锐部队和地方上的野鸡部队双方的装备水平和训练体系完全不同，甚至连旗语和军号都不统一，当然也不可能形成任何配合，强行把他们凑在一起，5 加 10 的结果不仅会小于 15，甚至还会小于 5。毛泽东和朱德看透了这一点，于是决定柿子捡软的捏专打野鸡部队，他们用一支虚兵吸引蒋介石的主力在苏区内部到处放风筝，对分散在各处的国军野鸡部队则予以迎头痛击，打到 9 月份几乎所有的国军野鸡部队都被红军击溃了，此时正在苏区内部游山玩水的蒋介石主力师团反倒要被红军包围，蒋介石无计可施，于是黯然撤退。仗打到这里，国军的力量消耗了一大截江西苏区趁机向外迅猛发展控制了整个江西南部、福建西部和广东的东北部，甚至还打通了浙江西部的部分地区，控制区的人口超过了 250 万。这已经是成熟的果子，在苏联和中共中央看来必须要来摘了，于是，1931 年 11 月中央苏区宣布建国也就是“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毛泽东担任了苏维埃共和国的主席，表面上是一把手非常荣耀但实际上的最高权力当然牢牢的掌握在了中共中央总书记也就是王明手里，王明此时甚至都不在国内而是常驻莫斯科，他以遥控手段指挥博古和张闻天等亲信实施远程管理。此后毛泽东被分配去承担各种各样的政务工作，比如建立苏区货币体系、邮政体系、教育体系等等表面上看起来很重要但在动荡的战争年月这些都是虚的并没有什么很大的意义，而朱德也逐步被架空成为了名义上的参谋总长角色，他们的军权被彻底剥夺并转移到了王明一派的博古手里。王明和博古此时都是 20 多岁的毛头孩子，激进学生出身甚至都没能真正沉下心来读过几年书，所谓的政治经验就是担任过几年学生干部组织过几次街头游行，他们当然不懂治国理政更不懂得打仗，将最高权力交到这样的两个人手里失败就是必然。接下来，中共的各种决策，就是完完全全的胡来一气。
去看看更加广阔的北方的中国，1931 年 9 月 18 日，日本关东军随便找了个借口进攻沈阳，史称“九一八事变”。纨绔子弟张学良一生养尊处优，在真正的战争面前被吓破了胆，于是他假装得到了蒋介石的撤军令，强行下令全体东北军放下武器不发一枪就撤进关内。东北军逃跑了，这一次自此就卸下了脊梁骨再也没有站起来过，在此后整个抗日战争过程中东北军军纪涣散遇敌即溃是为中华之耻，而蒋介石莫名其妙的背了这口撤军的黑锅，要到很多年后张学良快老死的时候接受采访承认是自己怕死才下令撤军这才解下来。日本陆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整个东三省并扶持溥仪当了傀儡皇帝建立伪满洲政权，这件事对日本陆军的老对手日本海军形成了巨大的刺激，1932 年 1 月 28 日，日本海军突袭上海也就是“一二八事变”，上海是国民党的财税重地，上一集已经讲过了南京国民政府 8 成的财政收入都直接或间接的来源于上海，驻守上海的十九路军也是国民党最精锐的部队，久经沙场，战斗意志极其强韧根本不可与胆小怯弱的东北军同日而语，蒋光鼐和蔡廷锴率领的十九路军没有打海战的能力，于是就跟日本海军陆战队在上海城区里打巷战，在周边农村地区一寸一寸的打狙击战，最关键的是蒋介石这一次放弃了亲自指挥，他将军权交给了前线总指挥蒋光鼐并授权蒋光鼐指挥所有的援军部队，如此一来，国军这一仗打得扬眉吐气可以说是大扬国威，打到 3 月初，日本海军经过三次增兵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始终都被死死的摁在登陆点附近无法取得一个稳定的立足点，日本海军看到国民政府的援军一波一波的赶来，行军布阵井然有序各军之间配合良好没有可趁之机，于是宣布撤军求和。1932 年 5 月，中日双方签订停战协定，内容十分屈辱：日军在上海港口一带维持驻军而十九路军必须撤离上海，同时上海港口及周边地区不得有国军驻守。
至于为什么蒋介石在打赢了仗之后依然愿意签订这样一份屈辱的协定我待会儿就会说，到现在继续说十九路军的故事。在淞沪抗战之后十九路军事实上就成为了功高盖主的典范，蒋光鼐和蔡廷锴几乎是靠一己之力顶住了日本海军的全力进攻并非常高效的协调了参战的其它援军部队，堪称雄才大略比蒋介石的军事指挥能力强太多了，在黄埔系军官们看来这样杰出的人才绝对不能留，于是功勋卓著的十九路军没得到任何奖赏被打发到穷山恶水的福建去喝西北风，不要说必要的补给连阵亡将士的抚恤金都拿不到，并且蒋介石还强迫弹药匮乏的十九路军担任进攻中央苏区的前锋去与红军主力死磕，十九路军上上下下都不堪忍受这种凌辱，1933 年 11 月十九路军发起了福建事变宣布从南京国民政府独立成立中华共和国，麾下最精锐的部队在前线公然造反这可以说是蒋介石所遇到的最大的政治危机了。现在我们必须说回中共这边了，1931 年九一八事变期间中共各苏区趁着蒋介石焦头烂额之际全面出击，实现了苏区的大扩张。1932 年一二八事变期间中共中央苏区派兵进攻赣州将蒋介石的主力部队四万余人牵制在了赣州地区，导致这部分军队无法支援上海前线，蒋介石急火攻心这才接受了日本羞辱性的停战条件。这个时候的蒋介石已经将中共视为心腹大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的说法也就是始于这个时刻，在蒋介石这样的军阀势力眼中其实你中共割据几块偏远山区的地盘搞搞土地改革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所以前面几次围剿蒋介石主要也是派出地方上的野鸡部队去做做样子，当时中国各地军阀势力林立也不差你中共这一个，但是在抗日战争爆发的当口，其它军阀割据势力多多少少都会配合作战，再不济都会安静的坐着等结果，而你中共居然跳出来在国民政府背后狠狠的捅刀子，就这种事的恶劣程度说中共吃里扒外出卖国格一点都不冤枉。后来中共的党史里对这件事同样做了深刻的反省，承认错误并把责任全都推给了苏联和王明博古。蒋介石对于这种毫无底线的割据势力当然绝对无法容忍，于是，1932 年底蒋介石统一调配全国的兵力对中共各苏区进行了全面包围，1933年 1 月蒋介石发起了对中央苏区的突击作战，策略是三路并进直击中央苏区的腹心地区，寻求与红军的决战，此时毛泽东已经被解除了兵权，不过朱德还有一部分参谋的权力还能参与指挥，而这个时候的红军屡经淬炼不停的打怪升级战斗力已经有了显著提升，武器装备上，由于完全打通了交通线，苏联的军援滚滚而来，装备水平也是迅速提升已经足以和国军主力打硬仗了。红军和国军在相互接触中硬碰硬的打了几场，全都是上万人规模的大兵团作战，双方的死伤人数基本相等，作为军阀头子的蒋介石其实无法忍受这种双方对等换子性质的牺牲，把他的主力兵团打没了他的权力也就没有了，打到 3 月份，两边都阵亡了三万多人，蒋介石决定撤军，换一种更加耗时但是也更加高效的打法：堡垒战。接下来就是南京国民政府大兴土木的时间，他们绕着中共各苏区一圈圈的修碉堡，修完一圈再往里修一圈，就这么一圈一圈往里修，一步步的蚕食苏区的地盘，这个时候苏联已经直接派人到达中央苏区接手了军事指挥权，朱德自此丧失了军事参谋权，毛泽东更是已经完全靠边站连参加军事会议的资格都没有了。苏联顾问李德提出的战略是继续跟蒋介石硬碰硬打阵地战拼消耗，然而此时的苏区被层层堡垒围住之后通过洪门走私军火的通道已经断绝，红军的弹药补给成了很大的问题，缺乏重武器的红军去硬磕国军钢筋水泥铸造的堡垒伤亡更是大得惊人。第四次反围剿的时候还能打出 1 比 1 的交换比，蒋介石心痛得受不了，现在去死磕人家的堡垒交换比就变成了 10 比 1，伤亡 10 名红军才换来一名国军的伤亡，蒋介石完全换得起。
然而这种用人命去冲击堡垒的打法还不是最离谱的决策，更离谱的是，1933 年 11 月十九路军发起福建事变之后王明和博古坚决拒绝了与十九路军联合作战的请求，蒋介石从从容容的从围剿红军的前线抽调部队转身去把十九路军打得全军覆没，在此过程中，红军居然全程坐视甚至连主动向福建方向的国军堡垒线发起进攻的动作都没有，这就离了大谱了，你本来的决策就是用人命冲堡垒，现在人家守堡垒的主力调走了你当然就应该趁机会再冲一把，结果你全程坐着不动等着人家打出结果了主力调回来了你再去冲，你这是要干什么？这种决策的愚蠢程度简直都没法形容了，中共党史写到这一段的时候同样也是骂不绝口。好吧，事情发展到这样的程度也就没有悬念了，到 1934 年 10 月份国军的堡垒线已经吃掉了中央苏区一大半的面积，红军完全没有了机动空间，中共也并没有丧失理智到发起自杀式冲锋的地步，他们在漫长的争论之后终于决定撤出江西苏区，开始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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