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年的斗争主线
中国自秦始皇建立,有一条延续着两千年的政治斗争主线,皇帝扶持宗室、外戚、宦官和寒门,来跟实际统治者的地主阶级博弈。
每个朝代都会吸取上一个朝代的教训,扶持的侧重点也会不断优化改进,西汉是外戚,东汉是宦官,魏晋是宗室,隋唐是寒门,五代是宗室,两宋是寒门,明朝是宦官,清朝是宗室。
我们作为集两千年传统文化的集大成者,同时重用了宗室、外戚、宦官和寒门,红色的宗室掌握枪杆子,西北的宗室握着刀把子,山东的外威握着钱袋子,深圳的外戚握着金银子,福州的内廷握着笔杆子,厦门的内廷握着印章子,两江的寒门负责朝廷的运转,四股力量既相互制约形成平衡,也联手从地主官僚阶级手中夺取权力。
只是曾经的官僚地主,如今已经随着生产力升级成为官僚资本,他们掌握的生产资料也从土地变成了资本,两千年打土豪分田地的经验没了意义,资本家随时可以带着资本run到海外去。
24年经济工作思路的U型转弯,用最简单基础的模型来看中国经济,我们长期以来是贸易净流入与资本净流出, (注:资本净流出的主要方式为央行购买美债)一根管子进水,一根管子出水,保持着平衡。一旦贸易的净流入下滑,资本的净流出上涨,“ 内力”流失,经济就一定会出问题。20-22的全球疫情,给我们带来海量贸易净流入,导致了我们对大规模净流出的资本不屑——顾,以为他们必然还会跪着回来唱“征服”,沿着成功的防疫经验一路狂飙,对外向西方列强集体宣战,对内向平台经济、教培、房地产开启绝户式的改革。
等到23年全球疫情结束,我们创纪录的贸易净流入回归正常,而资本流出没有停下来,再加上美联储的高利率和美股的高增长,引发自改开以来见所未见的大失血,萧规曹随的官员们在大变局前也不知所措。23年的中央经济工作的应对思路,是外部增加贸易净流入,内部刺激消费,结果中美中欧的外交回暖速度低于预期,贸易净流入的下行与资本净流出的加速,让居民财富增长成为无本之木,无源之水,也让所有的储备政策成为了笑话的喇叭。
24年的中央经济工作思路,也许是吸取了23年的教训,从追求外贸的净流入,转向投资的净流入,从希望刺激内部消费,转向开启政府投资,与23年相比堪称一次180度的U型转弯。
这并不像是系统性的判断和决策,更像是撞了南墙之后,去尝试换一条道路。而这一次的问题是,24年欧美投资的高质量产业,不仅数量少,还集中在上海,24年开启的三大工程,不仅落地慢,还集中在超大特大,也就是说,24年对于中产不仅会更寒冷,温差还会继续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