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沉思录36

文:奶包的大叔

似乎,东方大国现在上演的画面又重新回到了中美毛衣战时期的“投降派”剧情。

9月22日,美国贸易代表戴琪在与WTO总干事出席华盛顿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论坛时表示,美国希望WTO建立一个“公平有效”的体系来解决争端,并希望WTO”所有成员都保持透明,WTO需要用更好的规则和工具来解决‘非市场’的政策和做法”。

同时,她还重申了美国对改革WTO的承诺,USTR正在“卷起袖子”推进WTO全面改革,来建立透明度更高、谈判功能更强,并能修复争端的制度,”美国希望WTO能够公平有效地解决争端,并支持主权、民主和经济的平衡。”

WTO总干事奥孔乔·伊维拉则表示,“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以解决公平竞争环境问题,包括工业、农业和其他补贴造成的贸易扭曲。我们尤其需要改革WTO的争端解决制度。”

对此,国际市场认为,虽然戴琪在讲话中没有具体点名东方大国,但几乎所有地球人都知道美国针对的就是CN的“非市场”经济和贸易行为,尤其是没有遵守2001年加入WTO时的承诺,包括对等开放市场、强迫转让和盗窃知识产权、对国有企业进行大规模补贴等。

实际上,这也是戴琪在5月底与东方大国商务部部长王文涛会晤时反对CN国家主导贸易的做法之后,今年以来第二次公开批评东方大国的“非市场”经济和贸易行为。

同一天,极其“巧合”的是,东方大国和美国商务部就联合宣布将正式成立2个新的美中经济和金融问题工作小组,为双方提供定期政策沟通论坛。耶伦还直白的公开表示,这些工作小组“将成为沟通美国利益和关切的重要论坛,促进两国之间健康的经济竞争,为美国工人和企业提供公平的竞争环境,并推动应对全球挑战的合作。”

对此,东方大国各大媒体不仅都在第一时间发布了官宣通稿,而且该话题还上了全网热搜榜第一。东方大国在官宣中表示,这2个小组将“定期会面”,财政部将担任经济工作小组对口单位、央行担任金融工作小组对口单位,并直接向VP何立峰汇。

而在这个“巧合”背后的根本(真实)原因则非常简单,因为1个月之后,WTO将在日内瓦主办高级官员会议,讨论2022年的承诺:在2024年之前恢复WTO“全面且运转良好的争端解决体系”。

实际上,美国商务部长吉娜·雷蒙多在1个月之前的访问期间,东方大国各大官媒都只字未提的一个现实是:当时雷蒙多就已经与东方大国最高层达成协议,专门成立一个美国出口管制工作小组(和一个商业问题工作小组)来向CN通知+解释美国政府的执法政策。当时,美国商务部就已经在官宣声明直白的表示,成立新的工作小组是为了“促进美国在CN的商业利益”。

显然,在贸易脱钩和投降妥协之间,东方大国再一次选择了妥协。

在此3天前(9月19日),欧盟CN商会也公布了最新的调查结果:东方大国最高层对外资企业立场不确定,导致外企对CN信心大幅下降。目前,外资企业发现自己已陷入两难境地:东方大国最高层表面上很关心他们的投资,但同时又大力推广全民抓间谍。近三分之二的在华欧洲企业都发现,CN日益复杂的监管网络阻碍了商机。

欧盟CN商会会长JensEskelund表示:目前甚至就连该商会在官方公众号上发布的商业调查和活动告,也因涉嫌违反未公开的规定而被删除。“CNZF发出的混杂信息只会增加日益增长的不确定感,进一步削弱人们对CN市场的信心。在经历了过去3年的(清零)动荡之后,许多人已经重新评估了他们对CN市场的基本假设。关于CN市场的问题越来越多,首要问题是,东方大国希望与外国企业建立什么样的关系?”

当天,上海美国商会也发布了《2023年CN商业告》,显示美企对未来5年CN商业前景预期不仅比口罩时期进一步下降,而且还创下了1999年有记录以来的历史最低水平。40%的受访企业表示正在重新调整对CN的投资计划,其中,东南亚是将投资转移到CN以外地区的首选,其次是美国和墨西哥。

上海美国商会主席SeanStein表示:“企业最需要的是清晰度和可预测性,但许多行业的公司都表示,CN的法律和监管环境正变得越来越不透明、越来越不确定。这个问题对于金融、制药企业来说非常严重。”

极其尴尬的是,就在欧美商会同时发布调查告的同一天,东方大国管理层突然召见德国驻CN大使PatriciaFlor。原因则是德国外长贝尔博克在上访美期间接受FoxNews采访时,被问及德国政府如何看待俄乌战争的回答是,“如果普京赢得这场战争,这对世界上其他毒菜者、比如东方大国的someone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信号?因此,乌克兰必须赢得这场战争。”

但在东方大国本土,外交部发言人在新闻发布会上严厉谴责德国外长言论的内容却被全部删除。显然,和上次拜登说出同样言论时一样,东方大国最高层始终都不愿(不敢)让十几亿人口知道德国外长、美国总统究竟说了什么。

更加尴尬的是,对于德国外长这次的公开表态,虽然德国政府发言人拒绝置评,但德国总理朔尔茨却直白的表示,“很明显,东方大国是由CCP一party专鳍桶至,这显然不符合我们的民主理念。”

而前德国驻CN大使VolkerStanzel则更加直白的指出,“拜登之前已经称某人为毒菜者,并引起了东方大国的强烈反应,但我们要看CN自己的宪法。东方大国2018年版宪法第一条就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人民民主专鲔的SHZY国家。在很多语境中,专鳍与毒菜是同义词。如果东方大国为自己的宪法感到自豪,那么某人就应该为自己被称为毒菜者而感到自豪,而不是进行抗议。”

同时,VolkerStanzel还指出,1980年代德国对CN的改革开放政策做出了积极反应和支持,但事到如今,德国对CN的看法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对于德国来说,问题的关键在于,CN通过加入WTO成为完全市场经济体的承诺一直没有兑现。德国工业联合会在2019年1月首次称CN为“合作伙伴、竞争者,也是系统性对手”;在德国这是历史上第一次,随后德国政府也使用了同样的表述。

9月20日,在法国敦促欧盟采取更强有力的行动以保护欧洲产业免受东方大国威胁之后,欧盟委员会主席乌尔苏拉·冯德莱恩宣布对CN电动汽车展开反补贴调查(包括大规模政府补贴和出口退税等非市场行为),指责CNZF“通过巨额国家补贴人为压低汽车价格”。

对此,国际市场认为,这项声明是欧洲在特朗普的中美毛衣战之后,距离中欧毛衣战最近的一次。

没人知道(敢问),德国四大汽车巨头、以及法国的奢侈品巨头(LVMH集团、开云集团、爱马仕等),究竟是否会在东方大国本土遭遇比特斯拉更加具有specialcolor的复。

然鹅,欧盟经济专员PaoloGentiloni却在西班牙举行的欧元区财长会议召开之前公开表示,欧盟对东方大国的贸易复毫不畏惧,“我认为CN没有具体的复理由,但复总是有可能的。我有信心,但我们必须非常认真地解决这个问题。”

法国财政部长布鲁诺·勒梅尔也在“激情捍卫”欧盟的实力,“欧洲意识到有必要捍卫其经济利益,这是个好消息。我们不必害怕任何国家,我们是欧盟……我们是最强大的经济大陆之一,我们不是为了引发任何形式的贸易战,这与保护主义毫无关系。”

9月22日,德国政府发言人斯特芬·赫贝斯特雷特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总理朔尔茨将在月底与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土库曼斯坦、乌兹别克斯坦的五位总统共进晚餐,讨论磋商双边关系、经济问题、能源合作等一系列议题。

由此,德国也成为了欧盟历史上第一个与中亚5个前苏联加盟国加强关系的国家。

同时,欧盟国际特别代表DavidO’Sullivan也表示,俄军用来“杀死乌克兰人”的高科技进口产品中,有高达70%都是通过CN到达俄罗斯军方手中,“现在我们需要更好地理解这意味着什么。其中有多少产品实际上是CN自己生产的、有多少是在CN生产但采用了西方技术的、有多少来自其他渠道然后通过CN再出口至俄罗斯。这些军民两用产品…一旦去了俄罗斯,我们就知道其将直接进入俄罗斯军工联合体,生产杀伤力更强、杀伤力更强的武器。”

显然,俄乌战争改变的并不仅仅只是欧洲人和俄罗斯之间的关系,而且还对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形成了根本性的巨大负面影响。

另一个比尴尬更加(自我)打脸的现实,则是东方大国重新开放了镓和锗的出口许可。

9月20日,东方大国海关发布的最新数据显示,在对锗和镓这两种金属实施新的出口管制后,全国8月份没有出口任何镓和锗的产品。由于8月金属镓的出口归零,1~8月的镓出货量同比降幅高达58%。

而上海金属交易市场的官宣数据则显示,由于8月份的出口归零导致库存堆积,8月31日,金属镓的现货价格下跌9%,至每公斤1655元。

第二天(9月21日),商务部发言人何亚东就在例行记者会上表示,商务部已经批准了镓和锗的若干出口申请,并正在审议更多的出口申请。

而这个极具东方特色的回旋镖,也引申出了一个令人细思极恐的问题:在充满了各种互相矛盾的骚操作背后,东方大国宏观经济和社会的顶层政策几乎已经处于儿戏级别的“无人区”。

除了国际社会的脱钩压力之外,导致东方大国最高层选择妥协的还有本土越来越明显的经济crisis。

9月21日,帝都市商务局牵头起草《帝都市外商投资条例》(草案征求意见稿):本市按照国家规定,支持真实合规的、与外国投资者投资相关的资金转移自由汇入、汇出且无迟延。外商投资企业的外籍职工和港澳台职工的工资收入和其他合法收入,可以依法自由汇出。本市鼓励外商投资企业境内再投资。按照国家规定,探索实施外商投资企业再投资免于外汇登记。税务商务等部门应当辅导外商投资企业依法享受外国投资者境内取得利润再投资相关税收政策。市发改委、商务、科技等部门应当依法依规给予外商投资企业利润再投资与新增外资同样的配套支持政策和要素保障。

See?整个条例几百字,实际上最核心的只有一句:“本市鼓励外商投资企业境内再投资”。

东方大国的外汇储备主要来源于2个方面:国际收支平衡表中的经常项目顺差、资本和金融项目顺差(主要是外国投资者在东方大国本土的投资)。也就是说,由于DFDG极具specialcolor的外汇管制制度,因此,外汇储备除了要偿还外债之外,还需要应付外商将资金汇出境外时的外汇兑换(包括撤资和正常的利润汇出)。

根据官宣的数据显示:在中美毛衣战爆发之前的十年时间里(2008-2017年),东方大国的贸易顺差累计总额为27191亿美元。其中,外企创造的贸易顺差高达14759亿美元,所占比重超过了一半(54.3%)。

也就是说,在外资大面积撤退之前的十年时间里,东方大国外汇储备的主要来源(贸易顺差)有超过一半以上都是由外企创造的。

然鹅,在此期间,外资企业在东方大国的净资产增加额/利润比例,却反而从2009年的63.9%骤降至2017年的27.7%,期间高达8万亿RMB的外企利润并未留在东方大国,而是被转移出境(详见2022update41)。

到了中美毛衣战爆发的2018年,外企的净资产增加额已经变成了负数。

这时,外企在东方大国的利润不但分毫没有用于境内再投资(投资扩大生产),反而还在不断往境外转移资产。

这也意味着,如果外企每年都选择将利润全部汇出东方大国,那么外企每年都会消耗东方大国2000~3000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如果外企在汇出利润之后还整体撤离,那么外企在东方大国约1.5万亿美元的净资产就会击穿东方大国的外储bottomline。

也就是说,在东方大国目前约1.75万亿美元的净外储中,实际上还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外企随时都会转移出境的利润。实际上,这也是帝都市在条例中重点强调“本市鼓励外商投资企业境内再投资”的根本原因。

与此同时,根据外管局公布的国际投资头寸表显示,自从2021H1开始,东方大国FDI的余额(33650亿美元)就已经超过了外汇总储备的余额。

很明显,现在早已不是净外储无法支撑全球第二大经济体运转所需进口商品(包括芯片、石油、粮食等)时会出现什么样史诗级画面这么简单的问题了,而是究竟还有多少流动性外汇现金的黑洞级问题。

事实上,由于需要应付外商将资金汇出境外时的外汇兑换,因此对于东方大国管理层来说,唯一能够随时使用的流动性(外汇现金)其实只剩一个:美债。

就在帝都市出台本次条例的3天前(9月18日),美国财政部公布了最新的TIC(国际资本流动告):7月份,美国国债总持有量从6月份的7.562万亿美元进一步攀升至7.655万亿美元,连续第2个月增加。与去年同期相比,海外持仓增长2.2%,日本仍然是最大的海外持有国,7月份的持有量进一步增加至1.112万亿美元。

摩根士丹利表示,在美联储收紧货币政策的情况下,外国投资者实际上已经大量买入美国政府债券。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CN的持有量却大幅下降,并且已连续第4个月下降,7月份的持有量已降至8218亿美元,创下了2009年5月以来的历史第二低水平。

对此,国际市场普遍认为,东方大国唯一能够用来延缓人民币汇率持续下跌的流动性资产(美债),已经处于捉襟见肘的尴尬状态。

而不论是东方大国管理层将购汇审批权从商业银行上交至央行、还是悄无声息的严控外国投资者卖房后将资金汇出境(详见2023update35),实际上都意味着如果仅仅只是动用外汇储备来解决汇率持续快速下跌的问题,那么东方大国现在很可能早已处于弹尽粮绝的状态。

由此,也引申出了另一个更加细思极恐的问题:东方大国几十年如一日的通过(非市场化)行政手段来操控汇率,是否已经到了失效的边缘?

目前,离岸人民币规模约为1.59万亿元。对于央妈来说,由于过去几十年如一日的(非市场化)行政手段可以轻松控制离岸人民币的流动性(供应量),因此离岸空头反而并不是最主要的威胁。实际上,央妈的真正对手,反而是在岸的30万亿元规模的“资产再配置”,因为在岸人民币所有者对外币分散投资的需求已经越来越强烈(猛烈)。

实际上,这也是为什么目前东方大国之所以会出现黄金价格高于国际市场价格这种史上罕见+反常画面的根本原因。

对此,国际市场认为,东方大国本土的黄金价格出现显著背离,表明目前RMB的真实汇率实际上已经下跌至7.7。

如果考虑到银河系第一大泡沫,那么这个问题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如果离岸人民币贬值到7.45,那么东方大国所有借了美元债的房企都可能会面临破产倒闭的风险。

例如,某房企在汇率6.5的时候借了10亿美元债,当汇率下跌至7.5,这1亿美元的债务仅本金就要凭空多还1亿RMB。如果加上利息,那么该房企的债务负担将更加不忍直视。

9月22日晚间,恒大发布公告称:自从公布了公司拟进行境外债务重组以来,集团的销售情况不如公司预期。基于公司目前情况以及与其顾问及债权人协商,公司认为有必要重新审视建议重组的条款以匹配公司客观情况和债权人诉求。鉴于上述情况,恒大原定于2023年9月25日(天基和景程)和9月26日(公司)有关建议重组的相关协议安排会议将不会举行。若建议重组的条款有任何修改,公司将另行公告。

根据恒大最新发布的半年报显示:2023H1,恒大的收入约1281.8亿元,毛利约98亿元,期内经营性亏损173.8亿元,非经营性亏损(包括诉讼、土地被收回、股权处置及资产评估减值等其他亏损)150.3亿元,所得税开支68.4亿元,净亏损合计392.5亿元。

这个亏损数字,已经相当于恒大目前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约40.47亿元,其中受限制现金约93.34亿元)的9.7倍。

如果考虑到恒大的负债总额23882亿元(其中,借款6247.7亿、应付贸易账款及工程材料款等其他应付款项10565.7亿、合约负债6039.8亿元),那么这个数字将变成590倍。

没人知道,如果碧桂园也和恒大、融创一样在美国申请破产,那么东方大国房地产三巨头的全军覆没对于银河系第一大泡沫将意味着什么。

显然,现在的问题,早已不是外国投资者(包括在海外的华人投资者)、以及“再配置”成美元资产的国内投资者在东方大国二手房市场上形成超过5%的抛盘就会耗尽东方大国目前3.12万亿美元外储(详见2023update16)这么简单的问题了。

奥尔特加·加塞特在《大众的反叛》中写道,社会的方向已经被这样一群人所左右,他们对文明的法则视而不见,他们蔑视的不是此种文明或彼种文明的法则,而是迄今为止我们所能识别的一切文明的法则。

楼下保安则说,在看Netflix出品的《华灯初上》时,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苏庆仪(杨瑾华饰演)说的一句话:我们的人生就是一个又一个错误的选择,根本就没有选对的时候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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