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包的大叔:2023沉思录番外篇

3 月 22 日晚,欧美许多媒体都转发了一个极其耐人寻味的视频新闻。当晚,某人结束对俄罗斯 3 天的访问、离开克里姆林宫时,一边紧握普京的右手一边面带微笑的对普京说:“百年不遇的变革正在到来,我们共同来推动。”
对此,普京一边回应说“我同意”,一边用左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臂。随后,某人对普京补充说:“保重,亲爱的朋友。”

与此同时,俄罗斯媒体大肆宣传报道的则是另一个画面。就在刚刚抵达莫斯科的第一天(3 月 20 日),某人就在克里姆林宫当着媒体镜头公开对普京表示,“我知道明年贵国将举行总统选举。近年来,由于您的强有力的治
理,俄罗斯取得了很多成就。我相信俄罗斯人民会支持您。”

也就是说,普京还没宣布参选,某人就祝他在 2024 年后继续掌权。而在东方大国本土,同样的“百年不遇的变革”也在悄然上演(布局)。

3 月 19 日,东方大国第一官媒 XHS 报导,盅办印发了题为《关于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的工作方案》的文件。全文一共 35 次提到“调查研究”,16 次提到“群众”。该文件表示,调查研究是 party 的传家宝,party-center 高度重视调查研究工作,没有调查就没有决策权;正确的决策离不开调查研究,而在 party 大兴调查研究,必须坚持群众路线,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根据该文件显示,调研内容主要是: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高质 量发展中的重大问题,推进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扩大国内需求、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落实“两个毫不动摇”、吸引和利用外资,全面推进乡村振兴中的主要情况和重点问题;统筹发展和安全,确保粮食、能源、产业链供应链、生产、食品药品、公共卫生等安全,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中的主要情况和重点问题;推进共同富裕、增进民生福祉中的重大问题,巩固拓展脱贫攻坚 成果、缩小城乡区域发展差距和收入分配差距的主要情况和重点问题等 12 个方面。

对此,国际市场认为,这 12 个方面的问题在东方大国本土早已是肉眼可见的明显问题,为什么还需要“调查研究”来确认呢?

显然,歪果仁根本不懂中文的博大精深。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宏观经济学问题。尤其是菜 Q 被任命为盅办主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发布这个红头文件。而在东方大国的历史上,上一次官宣使用“调查研究”的措辞,还是在 60 多年前。2021 年 12 月,《解放 Daily》在题为《延安整风时期理论学习的启示》的文章中明确指出:“延安整风时期,我们 party 大兴调查研究之风,把调查研究作为克服主 观主义的根本方法。”那么,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时间倒回 82 年前。1941 年 6 月,德国进攻苏联,苏德战争爆发。当时,苏联无暇经营共产国际的 CCP事务。而 M 则企图利用这个时机,清算 CCP 内部以王明、博古为代表的第三国际路线、并强调马克思主义 CN 化,从而借此树立自己在 party 内的领导地位、摆脱共产国际的领导。

1942 年,M 在陕甘宁边区延安发动了一场持续时间长达 3 年的“整风运动”。从表面上看,“整顿三风”指的是“反对主观主义以整顿学风,反对宗派主义以整顿谠风,反对谠八股以整顿文风”。但 M 发动这场整风运动的根本目的则是使自己成 为 party 主席、并完整的确立自己在 party-center 的地位。

实际上,在历史学家的眼中,“整风运动”正是 M 个人崇拜的开端。1942 年 2 月,在盅鞅谠校的开学典礼上,M 宣布展开整风运动。虽然该校校长邓发积极响应,但邓的方针却与 M 期望的有所不同。于是,M 亲自接任校长,并由彭 真主持校内推展整风的工作。3 个月后(1942 年 5 月),M 和刘少奇、康生三人组成了 party center 总学习委员会。随后,康生发动了“抢救运动”,并选拔各机关学校及 military 中负责整风的干 部来督促各单位领导主持整风运动。李克农也受到康生的影响,开始在西北公学内 召开抢救运动大会并作了报告,号召学员坦白,并对被审查干部施加压力,把一些 干部思想上和工作上的缺点和错误、或历史上未弄清的问题怀疑成政治问题以至于 反 GM 问题。

随着“抢救运动”的逐步升级,party 内大批干部被打成“特务”、“叛徒”、“反GM”,李克农对康生的一套主张和作法逐渐开始产生怀疑。尤其是康生故意夸大敌 情、批评审干人员在对敌斗争中的自由主义态度,还故意掀起了所谓的“抢救失足者运动”,甚至运用了“逼、供、信”的强制手段。

当时,各机关的成员组成学习小组,集体学习 party center 指定的 22 个文件,其中以 M 的作品最多(占 6 篇)。整风运动委员会宣布:“在分发的文件和材料中,M 的著作是正确的,符合东方大国国情和革命的实际斗争状况,因此必须当作思想改 造的重要武器认真读和反复读。M 的著作《新民主主义论》是 M 主义最重要的基础理论著作,而共产国际和之前的文件、以及共产国际派来的领导干部的文章都是不正确的,这些文章谁读的多,谁就会成为教条主义者。”

根据整风学习的行为标准,所有 party members 和干部要开始检讨自己、其他人以及各单位,把自己的一切背景、行为、甚至内心深处想法“诚实交待清楚,毫不保留”,然后展开相互批评、相互纠正,实现“治病救人”。最初,大家在刚开始实行整风时的“互相批评”积极性并不高,因此上级鼓励大家积极对 CCP 作批评,强调“言者无罪”、并运用墙报的方式提出批评。当时,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王实味(原名王思祎,作家、翻译家,笔名实味,时任延安 center 研究院文艺研究室特别研究员)。他直白的指出,周末娱乐等文艺活动是“歌舞升平、不思进取、为 CCP 服务”。在此影响下,许多青年纷纷入谠成为party member 并批评 party center 高层,许多文艺人士不仅要求提高自己生活待遇,还要求实行绝对平均主义。 很快,M 就开始批评王实味的作法,并号召大家对他进行“拯救”。最终,王实味始终坚持自己的政治立场,因而在转移途中被处决、抛尸荒野。当时,由于这个先 斩后奏的操作与 M 规定的“一个不杀,大部不抓”政策相违背,因此 M 还曾气愤的表示:“还我一个王实味”。

从 1942 年秋开始,M 开始针对高级干部进行“整风”,并开始推行“反左”和 “抓 内奸”等运动,一大波干部都被打成“特务”。1943 年 3 月,center 鲭至局扩大会议上重组了泉力核心,取消 center 总书记、改为主席(由 M 担任)。由此,M 正 式取代总书记张闻天、登上 CCP 最高 leader 的位置。

1943 年 9 月,M 在 center 鲭至局会议上指示,要检讨 1928 年以来的谠史,尤其 针对国际派的相关人物。最终,王明被迫检讨认错,与国际派相关的周 EL、陈 Y、 彭 DH 等人也都被迫认错。至此,M 思想开始在 party 内部正式确立。

当时,作为东方大国史上第一次“大兴调查研究之风”,整风运动不仅产生了大量冤假错案、许多人员尤其知识分子遭到迫害(死亡人数高达上万人),而且五四运动的精神(自由、民主、个性解放)也被“延安精神”(领袖至上、集体至上、个人渺小)取代。

到了东方大国第二次“大兴调查研究之风”时,剧情则变成了“引蛇出洞”。1948 年,米丘林遗传学派的苏联生物学家李森科,利用手中的泉力发起了对摩尔根学派的批判。苏联的做法很快传入了东方大国,一大波高校和研究机构也采取政治 和行政手段压制摩尔根学派。当时,东方大国著名生物学科竺可桢甚至因为信奉摩尔根学派而被禁止开设遗传学课程。

1949 年之后,东方大国掀起了“向苏联老大哥学习”的高潮,并全盘照搬了苏联管理新闻工作的模式。当时,ZXB 不仅要求学习苏共宣传工作的经验,建立宣传网和“报告员”的制度,还要求所有 ZXB 干部实行全员“哨兵”,随时报告意识形态领 域的“敌情”。时任 ZXB 部长(陆 DY)强调,“宣传部不能只管 party 校、出版 和地方报纸等具体业务,应该管整个思想战线。”1953 年,斯大林死后,赫鲁晓夫首先提出对 1930 年代形成的苏联政治经济体制进 行批判和改革,打破了以往的个人崇拜和政治专断,多年来禁锢的思想领域开始解 冻。1955 年,苏联开始对知识分子“解冻”并营造宽松的社会氛围,一批在 1930年代以来受到迫害的苏联作家均得到“平反”和恢复名誉。

1956 年 2 月,赫鲁晓夫在苏共二十大上作了题为《关于个人崇拜及其后果》的秘密报告,从根本上否定斯大林、并要求肃清个人崇拜在各个领域的流毒和影响。 很快,东欧社会主义国家也随着舆论开放和政治解冻,纷纷要求本国的“斯大林分 子”下台。当时,赫鲁晓夫的报告也通过内部刊物传入东方大国,《工人日报》还 刊登了英文版全文。由此,M 在 party 内部的权威开始在一定程度上被挑战。

1956 年 6 月,波兰爆发了波兹南事件。9 月,东方大国 Big 8 前后,刘 SQ 的威信 上升开始引起 M 的警惕。随后,在 Big 8 大会上,刘更是在政治报告里将 1945 年谠章中提到的“M 思想”直接删除,并规定了“民主集中制”原则、“集体领导” 和“发扬 party 内民主”。10 月,匈牙利革命爆发,M 和最高层都积极参与了苏联决定镇压匈牙利革命的决策过程。而匈牙利革命事件对 M 的冲击和震撼之大,直接导致其开始在东方大国本土提前进行“打预防针”的操作。当时,由于对科学研究、文学艺术、政治言论、民主党派等方面究竟应该抓还是放 一直都是party 研究的重要内容,因此最高层推出了“双百方针”(对艺术工作主张百花齐放,对学术工作主张百家争鸣)。对此,一些民主党派人士在桶站部与民主党派的(多次)座谈会上真的开始“百家争鸣”,甚至还提出了一些“逆天”的意见,例如,章乃器主张重审三反五反运动的案件,章伯钧甚至还提议实行“两院制”。

1957 年 1 月和 2 月,M 发表多次内部讲话,开始提醒要锄毒草。4 月,最高层又发布《关于整风运动的指示》:“检查对于 party 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长期共 存、互相监督’方针和‘勤俭建国’方针的执行情况……坚决实行‘知无不言,言无 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诫;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原则。”至此,剧情开始进入“大鸣大放”阶段。东方大国最高层将整风运动和百花运动结合起来,并鼓励民主党派帮助 CCP 进行整风。

随后,桶站部、GWY 第八办公室联合召开了多次工商界人士座谈会。5 月,罗隆基在会上发言,建议由全国壬大、正斜成立一个“平反委员会”,检查“三反”、“五 反”、“肃反”运动中的失误偏差;章伯钧则批评 CCP 的政治见解,建议实行“两院制”。同时,从 5 月 19 日开始,北大的学生也发起北大五一九运动,在北大的民主墙张贴大量的大字报,演讲、辩论民主问题。到了 5 月中旬,东方大国最高层已经确定许多言论是“反共”和“反动”的,但决 定暂时“原样地、不加粉饰地报导出来”,从而“诱敌深入、聚而歼之”。5 月 15 日,M 写了《事情正在起变化》一文,并在最高层内部散发:“最近这个时期,在民主党派中和高等学校中,右派表现得最坚决最猖狂…我们还要让他们猖狂一个时期,让他们走到顶点。他们越猖狂,对于我们越有利益。人们说钓大鱼,我们说锄毒草,事情一样,说法不同。大量的反动的乌烟瘴气的言论为什么允许登在报上?这是为了让人民见识这些毒草、毒气,以便锄掉它,灭掉它。‘你们这一篇 话为什么不早讲?’为什么没有早讲?我们不是早已讲了一切毒草必须锄掉吗?” 6月8日,party-center 内部发出由 M 起草的《组织力量反击右派分子的猖狂进攻的指示》,壬民日报则发表了社论《这是为什么?》。

至此,“引蛇出洞”计划开 始进入收尾(收割)阶段:正式发动“反右运动”。 6 月 22 日,壬民日报发表社论向右派分子开炮:“他们要求共同领导,或者要求CCP 在某些范围内退出领导。他们竭力把百花齐放、百家争鸣、长期共存、互相监 督的口号解释得适合于他们的目的,并且积极地在民主党派,知识分子、工商业者 和青年学生中收集支持者。5 月间,party 开始整风,而且要求 party 外人士帮助party 的整风。他们认为机会来了。他们在帮助 party 整风的名义之下,不但夸大party 在工作中的缺点和错误…而且把官僚主义说成是 SHZY 的产物和代名词,把 主观主义教条主义说成是马克思主义的产物和代名词,向 SHZY 制度和 party 的领 导展开了猖狂的进攻。” 7 月 1 日,毛泽东又为壬民日报撰写了社论:“有人说,这是阴谋。我们说,这是阳谋。因为事先告诉了敌人:牛鬼蛇神只有让它们出笼,才好歼灭它们,毒草只有让它们出土,才便于锄掉。” 很快,一大波响应“双百方针”的人都被打成了右派。当时,(根据后来在拨乱反正时期的官宣统计数据显示)东方大国共有 552973 人被直接划为“右派分子”并 遭全面迫害,包括“三钱”之一的钱伟长、知名经济学家顾准、以及时任国家计委 副处长的朱镕基。

此外,还有 140 余万人被贴上“中右分子”的标签,并遭到批斗和迫害。还有许多人被划作“内控右派”、“疑似右派”、“右倾”等。在反右运动中,被迫害的对象轻则遭撤职降职、开除 party 籍、下放进行劳动改造,重则被集中关押、判刑收 监等,并直接导致 4000 多人非正常死亡(包括含冤自杀、被处决或受折磨而死)。 至此,“引蛇出洞”计划圆满成功。而在经历了从“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到“引蛇出洞”的 360 度骤然反转后,东方大国各民主党派、以及 500 多万知识分子再也不敢批评 CCP 和最高层,最高层也 不再允许任何来自 party 外的批评。

由此,东方大国开始进入了由 CCP 实质性 one party 专鲭甚至是 M 一人毒菜的时代,不仅民主政治建设遭到严重破坏,也为此后的 big leap、新文艺复兴等一连串巨大的灾难性运动埋下了祸根。 而每一次发起 political 运动,M 都会以“调查研究”和“走群众路线”作为 flag。1961 年,大吃饱时期,周 EL 在 center 工作会议中南、华北小组会议上又一次提到了 M 的“加强调查研究”:“M 同志一向提倡调查研究和实事求是。从延安整风到 七大,到全国解放,我们发扬了这种精神,取得了全国胜利。进城以后,特别是这 几年来,我们调查研究较少,实事求是也差,因而‘五风’刮起来就不容易一下子得到纠正。M 最近几次讲到大兴调查研究之风,讲究实事求是;又说,右要反,左也要反,有左就反左,有右就反右。”

1962 年 8 月,康生发动了对“反 party 小说”《刘志丹》的批判。9 月,M 在 8 届10 中全会提出阶级斗争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并批判“利用写小说搞反party 活动,是一大发明”。

1963 年 12 月、1964 年 6 月,M 先后两次对文艺工作作出批示,对文艺事业的现 状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对文艺界几乎全盘否定,从而导致了持续 2 年的文艺界“整风运动”(开展全面大批判)。1965 年底,姚 WY 发表了题为《评新编历史剧海瑞 罢官》的文章,拉开了东方大国新文艺复兴的序幕。 直到 1980 年 5 月,在总设计师和邦的主导下,东方大国才基本结束了平反右派的工作,当年被划为右派的 55 万多人绝大部分都获得平反。但在经历过反右、新文艺 复兴等一系列整治运动后,加上时间因素,最终活到右派平反时的仅 10 万余人。

如今,在人类已经进入 21 世纪 23 年后,东方大国又再次提出了“关于大兴调查研究的工作方案”、以及“走群众路线”。没人知道,东方大国这一次又会上演什么样的剧情和画面。

斯大林说,我们不允许敌人拥有武器,而思想比武器更加危险,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允许敌人拥有思想?

楼下保安则说,看《黑暗荣耀 2》时印象最深的一句台词,就是曾经把宋慧乔欺凌到多次想自杀的女反派,最后竟然对宋慧乔淡定的说:“让你又动力改变自己的命 运,难道也是一种罪吗?”

推荐文章